广雅书局

更新时间:2023-12-07 02:59

广雅书局是张之洞光绪十三年(1887年)六月创办的一个机构。创办后,因“海内通经致用之士接踵奋兴,著述日出不穷,亟应续辑刊行”,在十月创立广雅书局。

广雅书院的由来

书院与张之洞

广东广雅书局为张之洞于光绪十三年(1887)筹资举办。清末有江南书局淮南书局、江楚编译局、江苏书局、浙江书局、山东书局、湖北官书局、山西官书局、广雅书局及湖南、四川、福建、广东等官书局。

张之洞出身翰林,乃儒学侍臣,为官一任,总不忘兴学育才,端士风以正人心。广东自开埠通商以来,商贾走集,华洋杂处,士风民俗渐趋浮滑;广西则瘴地荒远,习尚强悍,民俗不齐。广东原在总督旧治肇庆设有端溪书院,斋舍仅四十余间,大半敝漏坏朽,且限于地势,无从展拓,只可稍加修葺,不能容纳两粤向学多士。省城广州原有粤秀、越华、应元三处书院,专课制艺时文,且斋舍或少或无,肄业者不能住院,故有月试而无课程。另有学海堂、菊坡精舍,讲习经史,用意精美,但经费无多,膏火(生活费)过少,又以建在山阜,限于地势,故有课程而无斋舍。且以上各书院多为东省而设,西省生童不得应课。光绪十三年(1887年)六月,张之洞奏准于广州创建广雅书院,作为东、西两省读书士子继续深造的场所。书院选址颇费周折,张之洞曾亲自履勘城外七处地址,或因气势不畅,或出入不便,或无甚幽趣,皆不合用,最后选定城西北五里的元头村。他描写此地的形胜说:东北则云山迤逦而来,注于粤秀,连山盘行环其东,北江抱其西,后枕增步以北诸远山。前有彩虹桥,河水自东南而正南、而西南、而西,回绕如带;南面平畴百亩,平畴之外,则见南岸诸村,林木葱郁。高山大河,左回右抱,雄秀宽博,似兼有之。距城距河既不甚远,而非尘嚣所到,颇于书院相宜。

张之洞为创办广雅书院耗费大量心血,他不仅为书院筹足建院经费和常年经费,亲自题写书院匾额,制定书院规章,延聘山长、教习和管理人员,政余之暇,莅院考业稽疑,时加训勉。卸任离粤前,又奏准朝廷颁给御书匾额,还议定以光绪十六年(1890年)为始,每逢四季,由张之洞亲自命题,封寄广雅诸生,答卷交监院汇收后转寄湖北,亲加评阅,定榜寄回,“籍觇在院诸生学业进退,以无负本部堂创设书院之本意”。这一年九月,他将广雅书院送来的诸生春季课卷亲加批阅,评定名次,奖励一百二十名,奖银共一百两,并封寄夏、秋两季课卷。他对广雅书院的现状和前途充满自信,说开办两年以来,才俊辈出,造就斐然,其余亦多恪守院规,不蹈陋习。十年以后,人才必大有可观,上者阐明圣道,砥砺名节,博古通今,明习时务,体用兼备,储为国家栋梁之材,次者亦能圭璧饬躬,恂恂乡党,不染浮嚣近利习气,足以淑身化俗;士习既善,民风因之,庶于边海风气人才不无裨益。

教学模式

张之洞在此购地一百二十四亩,兴建斋舍二十栋共一百间,东、西两廊各十栋五十间,中路建办公楼、讲堂、藏书楼及濂溪祠、岭学祠等,延翰林院编修梁鼎芬为山长,聘请品行谨严、学术雅正之儒士为分校主讲。学额二百名,广东、广西各一百名,选拔两省诸生中才志出众者入院住读,优给膏火(生活费)、奖赏,道远者加给来往路费,令其静心读书,免致内顾为忧,纷心外务。院内课程,经学以能通大义为主,不取琐屑,史学以贯通古今为主,不取空论,性理之学以践履笃实为主,不取矫伪,经济之学以知今切用为主,不取泛滥,词章之学以翔实尔雅为主,不取浮靡,士习以廉谨厚重为主,不取嚣张。以上各门,院生可凭其性情所好,选修一门或多门。其办学宗旨,以博约兼资,文行并美为归,培养上者效用国家,次者仪型乡里的有用之材。广雅书院的教学方式,不注重系统讲授,而重视命题作业,答疑批改,谓之考课。考课分官课与师课两种。官课由督抚或由督抚委员主持,师课由掌教(即分校)主持,分别于每月初二、十六两日举行。每临考课之日,诸生黎明登堂,向山长揖坐后,封门发题。如属官课,则由监院教官等于课日清晨请题封发经史理文四门课卷,即日收齐后,次日上午由委员亲送至主讲衙门,照核无误,仍发至书院,由分校评阅指点,并分门拟定名次,汇齐后送主讲衙门审定,全院共为一榜。至于师课(也称斋课)的分阅拟取,一切均照官课办理,由山长审定,列榜宣示。

机构简介

张之洞于光绪十三年(1887年)六月创办广雅书院之后,还在十月奏准创立广雅书局。奏折说,自道光年间两广总督阮元校刊《皇清经解》,汇集本朝儒林经学经解一千四百余卷,至今六十年间,海内通经致用之士接踵奋兴,著述日出不穷,亟应续辑刊行;此外,史部、子部、集部诸书,可以考鉴古今,裨益经济,维护人心风俗,亦应一并搜罗刊稿。书局原设于菊坡精舍,后就省城旧机器局厂屋修葺应用,延请顺德李文田学士为总纂,南海廖廷相太史、番禺梁鼎芬太史、陶福祥孝廉为总校,皆博学鸿才,海内知名之士。开局以后,雕刻成书者千余种,包括经、史、子、集、杂著、丛书等,雕片逾十万。时人描述书局的盛况说:“局中前后东西校书堂,屦迹常满,日事铅椠,互相考订。文襄公于政务余暇,时莅其间。公既振兴文教,凡四方珍异孤本,莫不麇聚纷来,复经诸通人辨别,故所刊无俗本,无劣工。其选择之精,校雠之善,当世久有定论。”书局所刻的各种经籍图书,均赠藏广雅书院藏书楼(名冠冕楼),供院中诸生随意借阅研习,裨益良多。

财政手段

张之洞接署两广总督时,广东藩库存款不过五十万两,而主管全省开销的善后局欠债无算,可见财政的窘迫。督粤五年,先是为战争筹饷购械,继而办海防,如筑炮台,购大炮、造兵轮及设厂办学等,在在需款。据张之洞统计,仅以上两项,从光绪九年至十四年(1883年~1888年),约共用银二千五百余万两,其中九百万两为多次向香港汇丰、宝源等银行息借的外债。其后又开办各种近代企事业及修堤防、筑马路、开河道等,加之常年性的官俸兵饷,所费亦当在千万两以上。当时广东一省全年的财政收入,以光绪十二年(1886年)为例,约为四百五十六万五千两,其中一百五十三万余两要上缴中央财政,一百零三万两要用于偿还外债本息,所以本省当年能自由支配的不过二百万两。张之洞向朝廷抱怨说,“广东之累,不患入款之少,而患出款之多”。如果以光绪十二年入款四百五十余万两为准核计,督粤五年,全省财政收入总计约为二千零五十余万两,剔除每年上缴中央财政约一百五十余万两,五年共七百五十余万两,张之洞五年内能够支配使用的正款不过一千五百余万两,而全部支出却高达三千五百万两以上,收支相抵,亏空达二千余万两之巨。令人称奇的是,张之洞不但设法填平了这巨额的财政亏空,而且到他离任时,藩库尚有二百余万的存款,令继任粤督李瀚章“愕然大惊服,肃然起立,长揖以谢”。

张之洞既无凿空生财之术,那么,他是如何填平这巨大的财政窟窿呢?

首先,奏陈广东财政艰窘实情,争取中央财政的理解与支持。光绪十二年(1886年)五月,张之洞奏陈粤省财政困绌情形,说当年以收抵支,不敷银三百余万两,并陈述粤省较他省所以亏短尤多、窘迫尤甚的八点原因,然后说,粤省地偏事繁,财赋只有此数,已省无可省,筹无可筹,新案旧案、本省外省洋债,都重叠累集于广东一省,“无米之炊,何从取办”,请求朝廷理解粤省万难情形,准许缓解、减解、带解、抵解、免解每年应交中央财政的京协各款二十余万两,并由粤海关负责筹还洋款本息三十余万两。

其次,广开本省财源,如重征“闱姓”赌捐。科举考试的考场曰闱。以猜中录取者的姓氏多寡为输赢的赌博方式,盛行于两广地区,有相当的普遍性,赌资巨大。闱姓赌博的最大危害是促使赌商串通考官作弊以操纵录取结果,有伤政体。光绪元年(1875年)以后,为历任粤督所严禁,但禁而不止。赌商们移至澳门设局开赌,葡澳当局藉此获利巨大,自然为其提供保护。光绪十年(1884年)秋,朝廷转发暂为弛禁和继续严禁闱姓赌博两种意见,令张之洞等妥议具奏。次年四月二十日,张之洞奏请暂为弛禁,他紧紧抓住上谕中的“熟权利害”和“不使利归他族”两句话,力陈赌商设局于澳门,输资于葡澳,葡澳借此购船置炮,接济法国以与中国为敌等五大害,以及历年严禁而未尝禁、厉禁愈严而索规愈暴,和禁省不禁澳,不如不禁等实在情形。至于弛禁可能带来的科场弊端,他认为只要学政、考官明于校阅,监临、提调严于关防,并严禁考务人员投买赌彩,其弊自绝。据此,张之洞请求暂行弛禁,得到朝廷的批准。张之洞将此项赌业交由诚信堂商人张荣贵、敬忠堂商人杨世勋承办,以六年为期,共捐银四百四十万元,并于五个月内先缴一百五十万元,其余二百九十万元按年分缴。闱姓弛禁等于公开设立赌局,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,难免招人非议,但张之洞说:我取之于赌,用之于公,涓滴不入私囊,问心无愧。整顿税关,增加税收,严杜中饱,也是张之洞开掘财源的主要途径之一。肇庆黄江、潮州东关等内地税厂(关)弊混丛集,浮收多于正税一倍甚至数倍,尽入私囊,谓之黑钱,名目有入柜钱、办用钱、官厘头,船头钱等十余种之多。光绪十二年(1886年)三月,张之洞派妥员前往清厘,从书吏等人中收缴私吞款项十二万两,又罚款四万两,又明禁各项规费,除弊恤商,使正税收入年增五万两,尽入省库,用作筑台购炮、兴修堤工等专款。劝募捐款,集腋成裘,是张之洞着力发掘的又一种财源。还在抵任之初,即光绪十年(1884年)十二月,张之洞即敦请在籍内阁学士李文田会同粤省绅宦广劝义捐,并自己带头首先捐出三千两,以为之倡。光绪十二年至十四年(1886年~1888年),全省文武官绅及盐商共捐款八十万两,后又续捐三年。光绪十二年(1886年)五月,责成爱育堂所属各行商贾捐助巡缉经费,每年约三十万两。其他如潮州海阳绅民捐资二十余万两修筑堤工,香山士绅刘永康捐资四万余两修葺城寨,还向南洋侨商募捐十二万余两等等。令人肃然起敬的是,张之洞本人率先垂范,个人捐款为数最多。向例粤海关有解送两广总督衙门办公费一款,每月纹银三千两,每年共三万六千两,以前历任总督均照收不误,视同正俸以外的合法收入。张之洞说“本部堂素性俭约,并无需用之处”,将此项银两悉数缴送善后局专款存储,以充公用。仅此一项,即多达十八万两,曾用于施济灾赈、恤犒将士、捐助义举,支给差弁及捐购军营药物马匹、书院书籍等项,尚余十万两发交香港汇丰银行生息,作为广雅书院常年经费。光绪十二年五月至十三年二月,张之洞兼署广东巡抚七个月,例有公费银数千两,他分文不取,也缴送善后局充作公用。

第三,裁兵节饷,减省开支。张之洞在大力开发财源的同时,也十分注意节流。中法战争期间,由广东直接派往前线的军队即有冯子材唐景崧王孝祺、莫善春、陈荣辉等部广军四十余营,其兵饷自然全部由广东一省承担。此外,刘永福的黑旗军三千余人和部分桂军的兵饷也要由广东协济,开销巨大,仅黑旗军六个营三千余人的半年饷银就花去十五万两,余可类推。当时筹措兵饷是张之洞最为头痛的事,颇有牢骚,说“半年来洞大为饷所困,僚属诋之,粤绅怨之,司农(户部)憎之。省事省钱便好,疆土在所不计也”。他本来准备继续勉为其难,筹饷济械,支持前线获胜之兵攻下北宁、河内,尽收越北失地,但朝廷严令停战撤兵。既然朝廷坚持妥协求和,战争暂时不会再起,于是从光绪十一年(1885年)三月起,便乘着撤兵之机,开始大量裁兵,如刘永福只准带二千人回驻广东,冯子材部截去十营,只留八营,唐景崧部截三营,留一营,其余各部及省防水陆营勇也大加裁减。半年之内,陆续裁兵五万余人,省减兵饷三十余万两。为了节省行政开支,张之洞还大量截减冗员,总督府原有各类勤杂人员众多,他只留何安、长庆两人,兼门卫、执帖、用印、内外跟班、看签押房等数差。盐运司原设有监督盐商运销的督配局,后改商办为官运,张之洞将其撤销,其业务归并官运局办理,原有员役大加裁减,同时要求官运局及所属分局“亦应一并大加裁省,以节糜费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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